赫尔曼·布洛赫 | 着魔 | 随译 || 05
春分的影子从那里流淌而下,我在林中就能感到,尽管它还未到来。通往村里的小路,被人踩得发黄,我上午留下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走到野外无人处时,路人的右边就是被投下阴影...
春分的影子从那里流淌而下,我在林中就能感到,尽管它还未到来。通往村里的小路,被人踩得发黄,我上午留下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走到野外无人处时,路人的右边就是被投下阴影...
我们走进阳光明媚的下午。 北风仍在呼啸,却不如前几天那么凛冽,似乎变得整齐一致了,上风头和下风头都静了下来,此刻就像一个孤独的散步者,一边轻点树梢,一边轻吹口哨,...
一切都已忘却。大雪把它掩藏。 冬天突然杀了个回马枪,一直躲在峭壁之后的它,随着暴雪来到峭壁顶上,重新跃入山谷,鹅毛大雪飘了整整两天两夜,然后风向一变,吹起了北风,...
也许,写下并记住昨日的片刻,让它们鲜活在渐渐低沉的天空和缓缓退去的群山之中,鲜活在如此轻松却又如此沉重地从我们身边流过的渐暗和渐亮之中就够了,可我却喜欢回忆三月的...
因为我正想提笔写下,已忘之中的不可忘,因为我正想提笔画出,可见之中的不可见,所以我怀着年轻人的满腔希望和年老者的无比绝望,去捕捉已往之事和未来之事的意义,以免为时...
今天看了昆德拉先生的《小说的艺术》第三部分“受《梦游者》启发而作的札记”,里面说三部小说之间没有任何因果联系,伯特兰在第一部小说中经历的故事在第二部小说中根本...
(5) 汉娜•温德灵躺在床上,正发着高烧。 凯塞尔博士一开始认为,这是她每晚都开着窗户睡觉造成的,后来不得不承认,她得的是西班牙流感。 当...
截掉双臂的人,只是一具躯干。 当汉娜•温德灵想要从普遍回推到个别和具体时,她经常使用这种意念之桥。 站在桥头的却不是海因里希,而是身形微微摇晃,空袖子...
与海因里希的辞别非常顺利,不含半点忧伤。如果要从身体和精神方面加以区分的话,这纯属身体事件。 当汉娜从火车站回到家时,她觉得自己有点像放下了窗帘的空房子。...
认为汉娜日思夜想,就盼着海因里希快点结束休假,显然是不对的。恰恰相反,她很害怕他休假结束。 每天晚上,她都是这个男人的情人。 她的白天,虽然以前...
距海因里希•温德灵来信告诉汉娜,他将回家休假,已经过去三个多星期了。尽管汉娜每天早上仍会赖床,但她心里似乎不再相信,海因里希真的还会回来。可突然之间,他就到家...
海因里希•温德灵将近两年没休假了。 不过,当汉娜收到海因里希的来信,说他即将回家时,她还是感到惊讶,而且非常惊讶,似乎发生了极其荒谬的事情一样。 从塞...
要不是当时打算盖房子,汉娜•温德灵也许永远也不会爱上这位年轻的乡下律师。 但是,在1910年的时候,上等中产阶级家庭中的年轻女孩都读过《艺术家工作室》《室...
汉娜•温德灵很少到镇上去。 她很讨厌去镇上的路,不仅讨厌尘土飞扬的公路——这毕竟也可以理解——,而且还讨厌河边的小路。走河边小路用不了二十五分钟,走公路甚...
从外面看来,汉娜•温德灵的生活是一种慵懒闲适、景况优裕的生活。 奇怪的是,从里面看来,也是如此。 也许,她自己也会这么形容。 这是一种悬在晨起和暮...
汉娜•温德灵醒了。 她没有睁眼,这样她就可以稍稍留住即将消逝的梦境,多温存片刻。可它还是渐渐消散了,只留下一丝梦境消失后的惆怅。甚至这一丝惆怅也在逐渐淡薄...
首发出版,抛砖引玉。本书是一部被中国读者期待多年,却始终无人译介的作品,本书的翻译出版,是中国文学翻译出版史上一朵不起眼的小浪花,却是我怀着敬畏之心翻越过的第一座大山!
2019 努力奋斗,2020 继续前进!
在这个时代中,让人最为惊讶的,恐怕就是建筑艺术风格了。 徒步走过这些街道后,我总是会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家里。 我根本不用...
这种扭曲的生活还有现实吗?这种过度的现实还有生命吗? 伟大的牺牲精神,充满激情的手势,最后化作肩膀一耸,——它们不知道自己为何消亡;它...
艾施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 然后,他用刷子在外套上刷了刷,拍了拍干净,仔细看着磨破了的衣领。 他心里又觉得哪里似有不妥。 他已经放弃了伊洛娜,现...
虽然爱娜很想借钱给艾施,用债务他死死地栓在自己身上,但她此时仍然坚持原则,这笔钱只能交给自己的丈夫。 当她打趣似的表明自己的想法时,艾施的鼻子都气歪了:“...
虽然警察逮捕了相关的工会领袖,一开始让水手和码头工人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混乱之中,但罢工运动至今已经持续十天了。虽然也有工人想去干活,但他们人数不够,没办法完成火...
在演出的时候,艾施坐在盖纳特的那间所谓的经理办公室里。这个办公室总是让他想起自己仓库里像笼子一样的玻璃隔间。 在办公室外面的舞台上,特尔切尔和伊洛娜正在表...
马丁来他的仓库办公室看他。 很奇怪,马丁是个不受待见的人,照理说每个工场门卫都应该遵照命令把他赶出去,可他却总有办法混进来,当着大家的面,旁若无人拄着双拐...
当告别童年,开始担心自己注定会在孤独无助和遍地荆棘之中迎接未来的死亡时,每个人都会遇到那个特殊困境,而在这种其实无比可怕的特殊困境之中,每个人都会寻找一个可以...
不过,洛贝格的事还是值得一提的。 一天晚上,当艾施、科恩和爱娜小姐三人共进晚餐时,艾施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件事告诉这对兄妹。 当然,兄妹俩都认识雪茄店老板...
那个经常卖便宜雪茄给奥古斯特·艾施的店主叫弗里茨·洛贝格,是个和艾施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可能这就是总和年纪大一点的人打交道的艾施会把他...
剧院经理盖纳特现在和艾施过从甚密。 艾施是个急性子,所以第二天就买了一张票,不仅是为了再次见到那位勇敢的姑娘,而且也是为了在演出结束后去经理办公室看望一下...
艾施仍然觉得心中非常不安,很清楚地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清楚到他认为自己可能被冷风吹到了,预示决定今晚后背上凡是自己的手够得着的地方,都要抹上祛风药油。 ...
有一天,艾施终于把自己欠下的大部分人情债给还了。 在穿过货运公司仓库的途中,看到一整套刚被卸下的剧院服装道具——一部分散装,一部分装在形状奇特的箱子中——...
海关稽查员巴尔塔萨·科恩出生于德国巴伐利亚和萨克森文化的交界之处,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地方。丘陵起伏的巴伐利亚州霍夫小镇给他的青年时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
虽然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但艾施仍然开心不起来。 他觉得,这个工作似乎是以牺牲自己内心的幸福或至少是以牺牲自己的正直良知换来的。 不过,事已至此,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