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人依然是人——正因如此，人只能在同一个圈子里周而复始地不停循环——，即使在乔伊斯的作品中，人也依然是鼻子长在脸中间的两脚动物。换而言之，某些基本惯例已被现实锁定，不能有丝毫改变；甚至非欧空间也要从欧氏空间的角度来研究，甚至n值逻辑也要借助二值逻辑来表达，非小说需要“尚小说”的基本形式来表现。尽管如此，穿行在这种“尚小说”中的两脚动物的形象绝不是明确的；它们的样子不断地变化着，梦幻般地扭曲着，它们一会儿是“装满粪便的皮囊”，一会儿是最纯洁的、很难具体勾画的抽象精灵，而且不难想象出，它们的侧面像有时会有两只眼睛，因为在这种观点和这种语言中，一切总是同时存在的。简而言之，乔伊斯的氛围可类比于构成主义绘画，甚至可以用它来解释。无灵魂机器人式的管状和球状形体（立体主义将人的形象简化为这样的形体，以使它们从周围的空间褶皱中显现出来，但同时又将它们隐藏在其中），还有早期表现主义的灵魂风景（在其近乎泛神论的色彩线条丛林中，梦境自我和梦境空间相互交融），还有当时也是首次出现的非洲原始艺术的影响，这一切构成了一幅冷酷无情地表现人在险境的画面，一幅表现人在遭受命运摧残的同时不可思议地努力反抗命运的画面。#乔伊斯#
2023年11月2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