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忘却。大雪把它掩藏。
冬天突然杀了个回马枪，一直躲在峭壁之后的它，随着暴雪来到峭壁顶上，重新跃入山谷，鹅毛大雪飘了整整两天两夜，然后风向一变，吹起了北风，太阳露出了笑脸，道路银装素裹，响着铃铛声的雪橇让人觉得圣诞节又回来了。
只不过，虽然雪在路面上堆成了墙，镶在道路两旁，白亮亮的雪尘吹到山坡田野上，如此像圣诞节，却又没有圣诞节的味道，因为三月的风，不是十二月的风，三月的太阳，不是十二月的太阳，三月的人，也不是十二月的人。
一切都比十二月更加凛冽，同时也更柔和，凛冽在别处，柔和在别处，寒冷似乎裂成一根根冰针，扎穿了我的厚皮大衣，但在冻得硬邦邦的雪路上，依然有一层露水，粘粘的让人讨厌：厚厚的黑雪块粘在鞋底上，嵌在鞋跟里，也卡在特拉普的爪子中，于是它一瘸一拐地跑着，不时哀鸣着叹一口气。
